ArtChina现场 | 漆澜和屠宏涛:任性的风景
漆澜和屠宏涛
任性的风景(第二回)
2019年04月26日至6月16日
学术主持:吴蔚
千高原艺术空间
打捞现实
文 / 吴蔚
今春得知漆澜和屠宏涛又要联手做展览时,原来距他俩上次在千高原艺术空间的联展,竟已过去快八年了。去年深秋,漆澜45岁,屠宏涛42岁,两人相继做了美术馆个展。从漆澜在广东美术馆的“移步换境”,到屠宏涛在龙美术馆的“时间的旅行者”,他们不无默契地表达时空变换、人生感慨。看他们画中的风景,如行路万里,既抽象又真实。
▲ 漆澜,剩山图——梁山垭口,手工皮纸裱木板上,100×122cm×2, 2017-2019
▲ 漆澜,剩山图——梁山垭口,手工皮纸裱木板上,100×122cm×2,2017-2019
2011年,漆澜以画家身份重新出道,他学中国画出身,却和文字厮磨多年。屠宏涛的职业生涯起步要早很多,彼时正徘徊于创作的十字路口。二人同为四川老乡,年岁相近,性情投合。他们相隔一千八百多公里,常鸿雁传书,谈画论艺、互切互磋成为彼此交往的主旋律。二人联展名为“任性的风景”,一听就是漆澜的语感,借景抒情,借喻明志。风景是艺术史的经典主题,更是艺术家所钟爱的文化意象。“任性”乍听之下是骄傲放纵,寄托的是返璞归真,孜孜以求。屠宏涛曾对漆澜说:“想去炫耀的思想都是不靠谱的东西。”漆澜深以为然地回了一句:“绘画是最不饶舌的艺术。”
▲ 屠宏涛,丘壑,布面油画,70×90cm,2018-2019
今天当我们热烈地谈论当代艺术时,我们似乎很少聊起绘画。在知识庞杂、信息过剩的时代,绘画失去了象征性的力量。它九死一生,被视作历史的剩余物,与时代格格不入。然而,如果还有什么能让我们对“永恒现在”有更深刻的体验,能将一种宏阔的生命气象与深厚的人文传统耦合起来,我想除了诗歌,非绘画莫属。约翰·伯格在看到凡·高的画作时,他赞叹凡·高将绘画变成了一种个人想象力,感到现实突然被打捞上来。好的艺术使现实成为焦点,而现实必须不断搜寻。日常世界的隐现,与精神世界的建构及万物有灵的生命图景紧紧联系在一起,这也正是漆澜和屠宏涛在当代绘画上共同的认知、实践。
▲ 漆澜,五峰书院之一,手工皮纸综合材料,54.5×77.5cm,2016
▲ 漆澜,练江图——致渐江,纸本综合材料,74×109cm,2016
多年来,漆澜凭借“互文性”来审视自己和其他前辈艺术家在视觉语言、形式观念之间的关系,错位的时空体验构成了他作品中复合的当代经验与多重的人文内涵。反复破立、经年累月的创作方法,也使漆澜的绘画逐渐显现出高强度、高熵值的艺术特征。营造色彩空间的一系列语法,不仅激活了绘画的流动性、多样性和内在性,它们更强化了人与风景之间的情感联系与精神共鸣。
而在屠宏涛的绘画中,分散的叙事、灵动的线条与多维的空间布局造就了他苍辣、幽深的视觉风格。他通过改变绘画的叙事模式和结构,反思我们的感知机制以及描绘它们的绘画惯例。历史叙事、日常经验及情感记忆混合在一起,创造了时间性的绘画寓言。
▲ 屠宏涛,浮现丘壑,布面油画,170×120cm,2018
▲ 屠宏涛,纸本系列—无题,纸上综合材料,78×52cm,2014
漆澜和屠宏涛的绘画都表现了秩序和无序之间的张力,换言之,它们是人类理性思辨与感性直觉的对抗与和谐,是绘画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和文化实践,与历史对话的结晶。对二人来说,作画不仅是持续深入的语言探索和视觉领悟,也是对知识和传统的内在约束力的自省与反叛。他们自觉地与中西方伟大的绘画传统对话,与大师商榷,用表现性的绘画语言和书写性的手感,将当代的流光与历史的烟云交织在一起。他们致力于在东方学养与人文精神中寻求一种克服现实主义危机的方法,他们自然明白,身为当代艺术家,要对现实世界有更深入的观察、感知与批判,思维的淬炼及文化性格的塑造至关重要。当我们重新思考以西方为中心的当代艺术话语和方法,并清理我们自身的文化遗产时,本次展览从绘画的角度提供了一次难得的契机。
▲ 漆澜, 故园画稿母亲的石榴树, 纸本综合材料, 28×21cm,2009
▲ 漆澜,故园画稿六子桂,纸本综合材料,20.5×28.5cm,2009
▲ 屠宏涛,七贤草稿 (9),纸上水彩、钢笔、炭笔,19×28cm,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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